孔子之学大义发微以论语为中心(2)
《大学》:“大学之道,在明明德,在亲民,在止于至善。”“明明德”是自己复归本有的觉性,“亲(新)民”是帮助他人复归其本有的觉性。《中庸》曰:“诚者非自成己而已也,所以成物也。”“成己”是成为觉性具足的本来的自己,“成物”是帮助他人成为觉性具足的他自己。总结来说,“学”之目的是为了自觉而觉他,成己而成物。
3 “学”之核心:“仁”与“礼”
孔子是最早进行私学的教师,而他所学的、所教的,却并非个人的“私人之学”,而是“自天子以至于庶人,壹是皆以修身为本”(《大学》)的“大人之学”。朱熹在《大学章句序》中说:“三代之隆,其法寖备,然后王宫、国都以及闾巷,莫不有学。人生八岁,则自王公以下,至于庶人之子弟,皆入小学,而教之以洒扫、应对、进退之节,礼乐、射御、书数之文;及其十有五年,则自天子之元子、众子,以至公、卿、大夫、元士之适子,与凡民之俊秀,皆入大学,而教之以穷理、正心、修己、治人之道。”
“学”有“小”“大”之分。“小学”学什么?“洒扫、应对、进退之节”,这是在日常生活中的学习。子曰:“道不远人。人之为道而远人,不可以为道”(《中庸》)。一个能够将自己切近的生活安顿好的人,才谈得上将自己的整个生命安顿好。所以学习首先从日常生活中“洒扫、应对、进退”这些小事开始。“礼、乐、射、御、书、数”,也称之为“小六艺”。6种技艺的综合学习显然不是为了成为某方面的专家,而是为了成为一个合乎中和之道的文质彬彬的君子。“大学”学什么?“穷理、正心、修己、治人之道。”知其然,亦要知其所以然,故在心智日趋成熟后,就要穷究宇宙人生至真至切的道理,继而“正心”“修己”,乃至“治人”。
具体来说,孔子之“学”以“六经”为载体。孔子修《诗》《书》、定《礼》《乐》、序《周易》、作《春秋》,以此作为教学的主要内容。“孔子曰:‘入其国,其教可知也。其为人也:温柔敦厚,《诗》教也;疏通知远,《书》教也;广博易良,《乐》教也;洁静精微,《易》教也;恭俭庄敬,《礼》教也;属辞比事,《春秋》教也。’”[6]“六经”的学习不是为了增益知识,而是为了涵养性情、觉悟自心。《史记》中记载:“孔子以《诗》《书》《礼》《乐》教,弟子盖三千焉,身通六艺者七十有二。”[7]上述经典是孔门教学的重点。
孔子虽然强调博闻强识、广学多闻,但孔子之“学”又是一以贯之的。“子曰:‘赐也,女以予为多学而识之者与?’对曰:‘然,非与?’曰:‘非也。予一以贯之’”(《论语·卫灵公》)。那么,孔子之“学”以什么来贯通呢?“礼”与“仁”。两者一表一里,表里呼应,一而二,二而一,贯穿于孔子之“学”。
第一,“礼”之学。子曰:“周监于二代,郁郁乎文哉!吾从周”(《论语·八佾》)。孔子以传承周代的礼乐文化作为自己的文化使命,以此来实现成己成物、自化他、自觉觉他的目的。因为他有这样一种坚定的使命感,所以在“畏于匡”的困厄之中,能发出这样的感慨:“文王既没,文不在兹乎?天之将丧斯文也,后死者不得与于斯文也;天之未丧斯文也,匡人其如予何”(《论语·子罕》)。
“礼”包括礼仪、礼器、礼容等,它体现于古人生活的方方面面,人们的生活离不开“礼”。“礼者,人之所履也,失所履,必颠蹶陷溺。”“履”意味着我们迈出的每一步,都不是漂浮不定的,而是坚定有力的,就像无论怎样繁茂的大树都要立定根基,深深扎根于大地。“礼”使生活有了一种安定感[8]。
“礼”遍及生活的一切处,为我们所走的每一个步都找到了的根据。“道德仁义,非礼不成。教训正俗,非礼不备。纷争辨讼,非礼不决。君臣上下父子兄弟,非礼不定。宦学事师,非礼不亲。班朝治军,莅官行法,非礼威严不行。祷词祭祀,供给鬼神,非礼不诚不庄。是以君子恭敬撙节退让以明礼。”[9]孔子说:“立于礼”(《论语·泰伯》),一个在“礼”上不断学习、实践并成长起来的人,才能称之为一个卓然自立的人。“礼”的特点可概括为:别、敬、节。
“礼”主别。“孔子于乡党,恂恂如也,似不能言者。其在宗庙朝廷,便便言,唯谨尔。朝,与下大夫言,侃侃如也;与上大夫言,誾誾如也。君在,踧踖如也。与如也”(《论语·乡党》)。“恂恂”“便便”“侃侃”“誾誾”“与与”分别道出了孔子在不同场合、面对不同的人,采用了不同的说话方式,体现了“礼”主分别的特点。“夫礼者所以定亲疏,决嫌疑,别同异,明是非也。”这种分别不是出于一种机巧的功利目的,而是出于一种动态的、应时的、合宜的考量。“礼”的实践要根据具体的、变化着的不同情境,给出最为恰当的应对。
文章来源:《中国生物制品学杂志》 网址: http://www.zgswzpxzz.cn/qikandaodu/2021/0707/561.html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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